藝術的力量~林潔儀Kathy:藝術和日常修鍊
林潔儀Kathy於Toyol Gallery的展位中展出一系列新舊紙本及陶瓷作品。
藝術,或「art」,來自拉丁文「ars」,意思是向着一個方向走,有適應、創造之意。在美好的時代,人人追求humanity以外更深層次、更昇華的體現;但在崩壞的時代,好像才更真正需要藝術,讓人類在黑暗中找到曙光,在不安中找到「fine」很美好的事情。說的不一定是大環境的時代,可以是作畫者本人的心境,心靈的不平靜,就以藝術去安撫吧。就如林潔儀Kathy一樣,藝術除了是她熱愛的表達手法之外,更作為跟自己對話、安撫內心創傷的一個方法,「藝術先是療癒到自己,但亦希望可以透過畫作傳遞一個訊息,就是每個人都是很特別的個體,希望作品跟大家能夠連結到,分享到這份面對自己的勇氣。」
TEXT BY JAZ KONG
圖片由 TOYOL GALLERY及藝術家提供
修行的旅程
去年才畢業的Kathy已經遊歷了差不多大半個地球,由南非的藝術家駐場計劃、到整個歐洲的背包及沙發衝浪之旅,再到後來尼泊爾的喜馬拉亞山行山之旅及泰國靜修時期,Kathy發掘了宗教、修行、實踐、藝術之間的關係,而最終都是回到自己的內心,在路途每一站,做過的事遇過的人,全都成為了Kathy生命中新一個編章,又或者成為回看過去的一個flashback,在過程中面對自己,同時尋找創作靈感。「當時的我還未完全接受到媽媽離世了這個事實,畢業的時候就心想,不如給自己一個勇氣出去看看吧。我覺得藝術最好的,是給了我勇氣去面對自己,所以我很感謝藝術收留了我。」遊歷整個歐洲一圈,Kathy原是希望找找冇什麼值得留下或可以移居的地方;還是暫時選擇回到香港,可能其實藝術就是家。
Kathy涉獵的藝術創作包括油畫、中媒、混合媒體及陶瓷,而畢業後去到南非參與的藝術家駐場計劃正是以陶瓷為創作媒介,但一向喜歡拉坯創作(即大家在電影《Ghost人鬼情未了》看到男女主角一同在創作陶瓷的那一幕),去到南非卻在機緣巧合下嘗試了不熟悉的技巧。「去到南非當然是用當地的泥,他們都有黑泥及紅泥的,一種叫Terracotta的泥。以前的我比較喜歡拉坯,但去到就嘗試了hand building(手捏),因為南非不時會停電呢!當然亦有趁機試試傳統那種用腳踩住轉轉轉的拉坯轉盤。但另一個印象深刻的是,正因為供電不穩定,他們是沒有窰的,因為根本燒不了一整天;所以就發明了一種不用燒,但仍然很organic很漂亮的陶泥創作,可能他們所用的黏合劑跟我們的有所不同吧。這個交流對的啟發也深刻的,就是人類就地取材的心態,因應自己當下及環境所允許,就做出能力所做到的;再在這個局限中慢慢突破、慢慢發展,尋找當中的自由度,也可以好好挑戰自己。」
林潔儀Kathy︰Mountain no mountain見山不是山(2024, 60x40cm, oil on lokta paper on canvas)
以往的Kathy以為自己是走苦行僧的路線,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也不過是逃避現實。「當時我會每日很早回到學校工作,然後尾班車才走;但也會質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去到做artwork時,就想梳理跟媽媽的關係,因此就決意讓自己休息,走上backpack旅程。」一個細細粒的溫柔女生,背住露營背包,半年內走到世界不同的角落,其實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南非做陶瓷的時候也有個給自己的小挑戰,當時我創作的心態其實是想征服陶泥,覺得如果這塊又大又重的泥都征服得了的話,其實很多東西都一定可以overcome到,包括自己一個女生去做背包客。」
內心與作品的映照
去歐洲,除了要去看學生時期在書本及網上見到的藝術品真跡之外,更重要的是了解歐洲不同國家的文化,而Kathy就選擇了以沙發客(couch-surfing)的形式遊歷。「最深刻的印象是在捷克一個小村落住的兩三個星期,我和一個媽媽及兩個兒子居住,每日就在田野生活,他們有自己的農場,有時候也會遇到小熊。在這個環境和心態,跟他們生活及玩的時候,我就突然意識到小時候到底欠缺了什麼,在他們身上學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離開捷克後,就去了柏林、阿姆斯特丹、比利時,然後再回到法國及意大利等地;後來覺得看悶了歐式建築,就把心一橫,去了尼泊爾學一個月的瑜珈。」
今次在Affordable Art Fair的Toyol Gallery見到Kathy的新一批畫作,大部分正是受到尼泊爾之旅所啟發的,其中的《見山不是山》所用到紙也是由當地帶回來的傳統作畫材料。「去到當地,問了當時的host的意見,到底自己能否走上 Annapurna Circuit的行山之旅,圍住喜馬拉雅山的山脈走一圈,都走了十幾天。」Annapurna在尼泊爾語言中,有「糧食供給者」或「收成之神」的意思,可見此山對當地人擔當尤其重要的意義,也是了解文化、生活、歷史最好的地方。「在行程的途中,每日趁住午餐有點休息的時間,我都會速畫(sketch)及以菲林相機拍照做紀錄;其實一邊行山,反而更多的是跟自己的對話,觀照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想再勇敢一點去面對、去梳理的,整個旅程就是在建構自己及新系列作品。現在回看2021、2022年的作品,當時那個還未離開香港的自己心中看得到有些ego的問題,可能以為自己解決了,但原來當有新的情況出現,這些問題就會不斷循環地看着自己;旅程中就是不斷這樣的發掘與觀照,也同時一邊透過畫畫去疏理內心。」
尼泊爾旅程中拍下的菲林照片,讓Kathy在創作新系列畫作時回想當時的情況。自認是一塊海綿的Kathy覺得暫時不應限制自己於一門宗教,雖然一路訪問中都有聽到她提到抄心經,以及自觀、自導導人等佛家概念,但其實在尼泊爾的瑜珈練習都對她影響深遠。「我還是想學更多不同的哲學理論,例如Buddha所指的其實是覺悟者,我就會想知道,衪到底有什麼理論?怎樣可以令自己有enlightenment?而尼泊爾的最大宗教是印度教,學習瑜珈的時候其實都接觸到很多印度教的理論,都發現其實都幾適合自己,在於如何令生活開心一點、讓自己的mindset平衡一點。」以往會跟陶泥鬥力的Kathy也慢慢希望跟它建立更健康的關係,「其實健康的造陶過程應是向內觀察的,到底當日自己的狀態如何?即使我的瑜珈練得再好、力量如何控制得宜,但只要當日狀態稍差,拉坯也是很容易『炒車』的,因為心理不夠集中,或者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陶泥是知道的,它會將你心裏面的狀態反映。」
承接當年在南非學懂的因應天時地利而「做到什麼就什麼」的心態,Kathy以「小隱於野大隱於市」為現階段的內心小總結,「要在一個很panic很大壓力的環境下,仍然保持到mindfulness,其實是更難的。」見到Kathy走過的旅程,得到了很多學習、修鍊、心得,其實全因她放下了很多東西。Kathy看見崇尚大自然的人都將一切交予因緣和合,執放有時,得失好像也沒來得這麼重要。
-
HK migrants alarmed by new British policy Mark O'Neill
Hong Kong people who emigrated to Britain with a BNO passport are alarmed by the new immigration policy outlined on Monday by Prime Minister Sir Keir Starmer. Most alarming is a new requirement that
-
HK says Goodbye to Pioneer of English Education Mark O'Neill
On May 7, 150 people crowded into St John’s Cathedral in Garden Road to say goodbye to a polymath and pioneer of English-language education who lived in the city for 42 years. Dr Verner Bickley
-
French Sisters in HK saved 34000 abandoned children Mark O'Neill
In 19th century Hong Kong, families abandoned thousands of girls whom they could not or would not bring up. They faced death, disease, a life of domestic service or prostitution. But the Sisters of
-
Czech National Ballet in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Kevin Ng
Nowadays Hong Kong seldom plays host to overseas ballet companies, except during the annual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Czech National Ballet is the only ballet company touring this year’s Festival. Its
-
Are Hong Kong migrants to UK returning home? Mark O'Neill
“She was a schoolteacher in Hong Kong and now works as a cashier in a supermarket in Britain. I think she and her husband would like to come back but it is a question of face. How would she explain